波音:要么去死,要不变革
2020-01-19 17: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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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月18日上午10时左右,日本航空873航班按照既定安排从日本成田机场出发飞往上海,但这架波音787-9型飞机在起飞滑行途中机长席正面大窗的玻璃突然开裂,起飞立即被中断,飞机驶回登机口。据日本富士电视台报道,机上乘客与机组人员共79人,无人受伤。

其实这已经不是本周内波音飞机出现的第一次事故了。

2020年1月15日,一架从新泽西纽瓦克机场飞往洛杉矶的美联航波音757-200客机在起飞后,客机右侧的引擎着火紧急返航。据该飞机的乘客表示,当时引擎发出了大约10声异响,“就像枪击一样”。好在最后这架航班安全降落了。

2020年1月14日,一架美国达美航空波音777客机从洛杉矶国际机场起飞后不久,就向机场塔台报告发动机故障,需要返回洛机场。为减轻着陆时的重量,客机在返回途中紧急倾倒燃油。然而,倾倒而出的燃油,恰好散落在几所学校的操场上。地面上包括儿童在内的60人受伤,出现了眼睛刺痛和发炎,皮肤和呼吸道不适等症状。

还没完,波音的悲剧还在继续。此前被认为是波音摇钱树、后来成为波音丧门星的737MAX飞机有出现了一系列新的问题了。

第一个问题:据外媒报道,正在停飞中的波音737 Max机型又发现了一处全新的软件缺陷,该缺陷会阻止737 Max的飞行控制计算机启动并开始验证是否可以飞行,换言之,如果波音737 Max发生该问题,飞机甚至无法正常起飞。

第二个问题:美国媒体2020年1月17日爆料,据波音内部人士透露,波音上周发现737MAX用于核实监控器是否正常工作的软件存在问题,改问题可能导致监视器无法正常启动。

第三个问题:2020年1月5日,波音和美国联邦航空局确认,波音737 Max存在一处电路风险问题,飞机上的电线束之间距离过近,这“至少在理论上”增加了发生短路的风险,飞行员可能因此失去对飞机的控制,甚至坠机。更加恐怖的是,这个问题并不仅仅存在于已经停飞的737 Max飞机,还可能存在于目前正在运营中的比Max更早生产的737 NG机型,这种飞机目前在全球共有6800多架。

第四个问题:同样是2020年1月5日,波音披露在组装737 Max飞机时存在一处制造方面的隐患。据报道,波音在华盛顿州组装厂的工人为了更好适应飞机,在对发动机顶部面板外壳进行研磨时,会无意间去除了使面板免受雷击的涂层,从而去除了对燃油箱和燃油管路的重要保护,该隐患可能会让飞机的发动机在雷电天气中变得非常脆弱。而这个隐患之所以发生,是因为波音为了在和空客新型窄体机A320neo系列的竞争中取得优势,提高Max的组装速度,要求组装工厂的机械师加班加点疲劳工作,导致组装过程不可避免地犯错;一些机械师为了赶上波音管理层制定的严苛生产进度,不得不忽略既定的工作流程,跳过一些安全检查。

从2019年3月以来,笔者在参与制作《司马平邦说》节目的过程中,陆续撰写了10几篇关于波音公司的文章,可以说见证了波音从2018年10月29日印尼狮航空难和2019年3月10日埃航空难后,因波音737 Max系列机型停飞而走向衰落的全部重要新闻节点。更是在以往的节目中为大家分析了波音衰落的原因,包括创新能力下降、庸人当道、不惜一切追求利润、控制监管机构FAA等等。除此之外,特朗普政府上台之后一味地为了选票而将施政重点放在低端制造业上,而忽视了波音这种高端制造业,也在一定程度上为波音拥有今日的这种窘境提供了“贡献”。

在以往的文章中,笔者不止一次和大家强调一句话,波音现在真的不行了。而最近一段时间波音和美国政府已在给我们面子,用种种证据证明我们的观点。

第一,波音开始举债度日。据媒体报道,随着737 Max停飞进入第十个月所带来的相关成本增加,波音将额外募集不超过50亿美元的债务,以支付2020年上半年可能达到150亿美元的开支。截至2019年三季度末,波音拥有约200亿美元的可用资金。但除了要应对空难受害者家属和多国航司客户的索赔之外,还需要资金帮助维护737 Max自1月临时停产后的生产设施和已完工的飞机,并完成以40亿美元收购巴西航空工业公司客机业务80%的股份。同时,公司还必须偿还一些现有债务并为股东分红。

第二,波音评级不断下调。从2019年7月以来,波音的信用评级被主流评级机构穆迪和标普下调,公司的债务股本比也由2018年底的2飙升至2019年底的9.6。而就在近日,全球三大国际评级机构之一的惠誉将波音长期评级从A下调至A-,将短期评级从F1下调至F2。

第三,业绩惨淡。据路透社报道,2018年波音交付的飞机数量是806架,而2019年1月至11月波音仅交付345架飞机,不到2018年同期的一半。受订单锐减影响,2019第三财季波音营收199.8亿美元,较去年同期减少21%;归属于普通股东净利润为11.66亿美元,同比下降50.61%。2019年三季度,波音营业现金流量为-24.24亿美元,同比下降153.17%;前三个季度,波音营业现金流量为-2.26亿美元,同比下降101.83%。

第四,美国政府也不看好波音。2020年1月12日,美国财长姆努钦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称:“毫无疑问,波音现在的处境将会拖累GDP数据,波音是美国最大的出口商之一,波音737 MAX带来的问题,我认为可能会拖累今年全年GDP增速50个基点。”要知道,这50个基点也就是0.5%的GDP。

2020年1月15日,中美两国签署了《中美第一阶段经贸协议》,历时一年半的中美经贸战画上了休止符,波音公司首席执行官卡尔霍恩几乎第一时间发表声明,称波音方面已经做好了“接单”准备,他说:“波音与中方拥有将近50年的合作伙伴关系,能继续维持这种宝贵的合作关系让我们感到骄傲。”要我说,波音想的挺美,但要是不解决737MAX实际存在的安全问题,想找我们中国埋单,是不可能的。

在多贫几句,其实美国制造业——尤其是高端制造业的问题不仅仅是波音一家。

GE——也就是通用电气对美国人来说异常熟悉,从灯泡、白色家电,到日常所用的能源、飞机发动机,GE在美国人的生活中无处不在。但是,正是这样一个制造业巨头,却在2001年之后遭遇严重危机。2018年6月,在稳坐111年道指成分股宝座之后,GE被剔出道指成分股。

这是为什么呢?

从1981年至2001年的二十年间,GE在掌门人Jack Welch的带领下,市值增长了4500亿美元,其中大约40%来自GE资本。这正好突出了一个问题,GE从一个侧重研发投入的制造业企业转向了一个讨好华尔街的企业。因为对GE这样的巨无霸来说,比起通过研发、制造新产品来赚钱,用钱生钱显然要容易得多。但金融危机之后,GE一蹶不振,甚至在2015年,面对过多的负债,GE不得不将GE资本的大部分业务出售。

美国评级公司,如标准普尔也对GE毫不客气。在2018年10月,标普将GE的信用评级从A级下调至BBB+级,也就是投资级的最低一档。要知道,在1974年至2009年,长达35年的时间里,GE的信用评级曾一直是最高的AAA级。

其实无论是波音也好,或者是GE也罢,他们现在面前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就是回归制造业最本质的生产和研发,生产出质量优秀于其他厂家的产品或在产品质量有保证的前提下生产出价格便宜的产品。这条路还能让他们活下来。另一条路就是继续抱着华尔街的大腿,玩弄金融,放弃在研发上的投入,不注重产品质量。那这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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